湖南湘西
墙体广告 《艽野尘梦》是民国年间赫赫有名的“湘西王”陈渠珍回想清末入藏平叛阅历的文言笔记。此书以艽野喻西藏,以尘梦喻当年阅历,以行军日程为脉络,记叙西藏的风土人情、风俗风气。1982年出版时,作家马丽华回想:“那时拉萨的文人们言必称《艽野尘梦》,见面互相问见过了吗?”
陈渠珍自小耳闻目击勇士行径,胆识自异于诗礼簪缨之族的翩翩公子。习武之外,又兼从文;儒道两脉,尽皆明之。也正因陈渠珍文武并集一身,才培养了他传奇的终身以及记载生命进程某一时段的这部笔记。沈从文曾担任过他的书童。
百年前,青藏高原的形势扑朔迷离。英国人对此地垂涎已久,又与俄国尔虞我诈,清政府则已是本身难保。西藏达赖欲摆脱英国支配与俄国连横,遭到英国报仇举兵来袭。达赖不支遂向北京求援。清廷派人入藏靖边。谁知达赖反而派兵阻挠清军,自投英国。随军入藏的陈渠珍决议弃职东归。出于平安思索,惟由西藏走
青海出
甘肃一路较为平安,因迷路,两个月有余的行程,一行人竟走了223天,“道路迷离,整天暝行,无里程,无地名,无山川景物可记。但满天黄沙,遍地冰雪而已。”从冬天的11月走到次年的6月,从林芝江达动身时有115人,牛马240多头,抵达
兰州时仅余7人。
侥幸的是,在这艰险中有最坚贞的爱人相伴。一句玩笑话,成就了一段姻缘。藏女西原有情有义有担当,似是上天派来陪陈渠珍走那一段最困难道路的天使。在无人区人狼争食的行程中,陈渠珍肉体几度近于解体,西原以她的坚韧与悲观给他以抚慰。走过最艰辛的日子,西原却在抵达
西安后染天花病逝。陈渠珍借资办完丧事后,“入室,觉伊不见。室冷帏空,天胡不吊,厄我至此。又不由仰天长号,泪尽声嘶也。”
读罢此书,只能感慨此十分人,十分事,十分情,十分景,十分阅历,十分书。作者几次命悬一线,都幸运生还,屡屡读来令人心惊。绝地逃生,与天斗,与地斗,与敌人斗,与本人人斗,与野兽斗,与心魔斗。九死终身的阅历,成就了这部奇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