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中语文课本,读周敦颐《爱莲说》,让我晓得每一株植物,都有共同的质量。于是,试着在自家后院废弃不用的大水缸里种莲,在摔掉瓷的脸盆里,栽种过菊花、梅花。
记忆里,种的莲,一次都没开过花,叶子倒是肥硕,挤挤挨挨,把缸口都填满了,引来一群麻雀在上面打架;种的菊,每年开出的花,小而没肉体,一股病恹恹的紫态;梅花,则是傲慢的,从不肯对我展颜一笑,似乎遗忘了本人还有开花的任务。我疑惑,父亲每年洒在院墙之上的太阳花籽,我们家乡俗语叫麻麻菜花的,不论不顾,靠天收。每到夏季,把家中院墙装点得万紫千红,仿佛骨头缝里的热量都被释放出来了,惹得往来路人,驻足张望。
成年后,种花的情结犹在。去同事家,向她那喜侍弄花草的老伯讨些经历。我想正儿八经,养几盆不需求特别照顾就能够活下来的花草。
正是深秋,一脚踏进老伯庭院,立马被他家院子台阶上摆放的两株叫不上名的盆栽吸收,我围着挂满红润晶亮果子的盆栽打转转。老伯通知我,这是红樱桃,是花草中最普通不过的种类。我用手悄悄摩挲上面的红果子,说,不论普通不普通的,关于我,可以养活它就是最好的。老伯看我痴迷的样子,当即大方表示送我一盆,我连连道谢,端起红樱桃,把来讨教的事丢在脑后了。
红樱桃初到我家,备受呵护。白昼,把它移来端去,跟随每一缕阳光;夜晚与她共侍一桌,不忘随时将它枝杈上每一片发黄的叶子摘去。然好景不长,红樱桃竟置我全身心的呵护于不顾,开端一枚枚地掉鲜果,直至最后一枚鲜果的零落。
祸不单行,没多久,又遭受了哥哥寄养在我家的一条小狼狗的攻击。等发现时,她已被撕啃得只剩下两枝光秃秃的枝杈。看伤势,晓得再也无力回天,只好怀着愧疚将之弃在院中一角。
一场大雪,静静掩盖在红樱桃身上。等积雪消融,开端清算院落时,竟不测发现,被遗忘已久的红樱桃枝杈上竟生出两片小小的新绿。在春寒料峭时节,眼光所及处,皆灰蒙蒙一片,这两片小小的新绿,自是让我打动了好一阵。
朋友来家中玩,免不了,都对红樱桃奇异的外形表示猎奇。我总是诲人不倦将她劫后重生的阅历细叙一番,仿佛我本人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。直到有一天,一位刚离异的朋友向我索要了她,我虽不舍,但思索这位朋友并不随便向他人张口,也就忍痛割爱了。后来,这位朋友去了外地,我们经过几次电话。有几次,忍不住要向她张口讯问,我担忧朋友和我一样,热情随着温度变化而变化。又一想,既然已晓得了红樱桃生命中的韧性,即便她再遭到冷遇又如何?即便被宠护着又如何?红樱桃照旧还是开着本人的花,结着本人的果。